薄荷糖呀

好喜欢呀

【勤迟】



另一版小哥哥,这次是小竹马重逢的故事。


想不出来名字了,就这样吧


罗勤耕✘迟瑞



迟瑞从酒楼出来的时候有些许的晕眩,他突然被一纸调令调来东江,舟车劳顿人困马乏,到了地方还没休整就被一众同僚邀来接风宴,本来他不欲来的,可是以后要共事,而且也想借机会看一下各人的关系。


酒楼内脂香鬓影,到处都是调笑声,迟瑞实在不喜欢,喝了几杯酒,想看的也看了,便借着劳累的由头先行一步。


出了酒楼几步见不远处一个醉汉在阻拦一位教书先生模样的人,迟瑞忽的被触动记忆,因为一些原因,他总对教书先生格外优待些。


迟瑞示意了一下属下,旁边的小兵很有眼色的跑上去把醉汉赶走。那位先生对小兵表示了感谢,小兵说了句什么,然后那位先生回过了头看向迟瑞。


那双温润的眼突然染上万千情绪,惊讶,欣喜,怀念,最后化为一声轻唤:“阿瑞。”


迟瑞突然觉得他醉了,醉的厉害,不然少年时的梦怎么会站在他面前唤他。


迟瑞试探着走近一步,再一步,直到近在咫尺,说话都轻轻的:“允卿,真的是你?”


“是我。”


罗勤耕和迟瑞是发小,或者说竹马更好。二人一同去学堂,一起伴着长到十四岁。那年罗家父亲突然得罪了人,连夜离开金城,可即便这样也没逃过报复,罗家逃到东江时只剩了一个受重伤的罗允卿,然后被一个老人家救了。伤好后罗允卿改名罗勤耕,入了洪帮,一路腥风血雨做到二当家的位置,为家族报仇雪恨。


酒楼门口人来人往,罗勤耕带着迟瑞走到街对面安静一些的地方,看着他,像看一颗珍宝:“没想到我们还会见面,你怎么来东江了。”


“我。我刚被调来,以后要在这里驻扎。我没想到能见到你,你当年突然就搬家了,我怎么都找不到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还好吗,怎么不回去找我?”一连串的焦急询问,道出了多年的思念。


罗允卿拿着帕子给迟瑞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笑的有些心酸无奈:“我爹当年得罪了权贵,我们连夜出逃却也没躲过,淘到东江时只剩了我一个,我改了名隐藏在东江独自打拼为罗家报了仇。不找你是因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报仇,不想拖累你。”还有就是后来听说迟瑞成亲了,罗勤耕便不再打扰他,自己回了东江,娶了恩人的女儿。


迟瑞扣上罗勤耕的手腕,心像是被千万根针穿过:“你自己报仇?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你应该找我的。”


罗允卿拍拍迟瑞的手:“阿瑞,都过去了,你知道的,我是不想连累你。”


迟瑞的手还扣在罗允卿的手腕上,握的紧紧的,像是怕人跑了:“允卿,我好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长大后我接手家里生意,用尽了一切人脉去找你,我都找不到,我。。。你,你现在在做什么,教书先生吗?”也不怪迟瑞猜错,罗勤耕这一身长衫配上温润的气质,的确像一个教书先生。迟瑞忽的生起气来,依稀有年少时跟罗勤耕闹脾气的样子:“你不是说就教我一个人吗?!你骗我!”


罗勤耕一时哑然失笑:“不是的,我”没教书。


迟瑞喝了点酒脑子活跃得很,又想到刚才罗勤耕被一个醉汉在酒楼外缠着,突然脑洞大开,手握的更紧了,打断罗勤耕的话:“刚才那人是不是为难你,拿学堂威胁你让你陪他喝酒,允卿不怕,我现在能护着你了。”


罗勤耕简直哭笑不得,不知道多年未见他这小竹马想法怎么还天马行空的,他就是和几个朋友聚会结束后想独自走走,没想到被一个醉汉误缠上,就算迟瑞不来,暗中跟着保护他的保镖也会出手。


“阿瑞,不是”教书先生。


罗勤耕刚想解释,迟瑞却看到罗勤耕手里给他擦脸的手帕,抢过来塞自己怀里:“我弄脏了,回头送你条新的,这个是我的了。”迟瑞说着话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一股邪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面颊绯红,汗珠更密集。


罗勤耕赶忙架住他,看他绯红的面颊滴下粒粒汗珠,试探了一下他颈间的温度,阴沉了神色:“你被人下药了,你说你刚来东江,可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敢给你下这种脏东西。”


迟瑞迷糊的脑子转了一圈,他虽是来接手工作的,但也没得罪人,也没威胁谁,再说也不至于给他下这种药吧。


“一时想不起来。”迟瑞不想被下属看到他这个样子,牵着罗勤耕袖子央求他:“你带我离开这。”


罗勤耕仍稳稳架着他胳膊,说出的话却惊了迟瑞耳朵:“你这样不行,你家在哪,可带夫人或姨太太来了,你得和她们睡一觉。”


迟瑞脸更红了,摇摇头:“我没有带人来,我当年为了奶奶病重娶了个夫人,奶奶过世后我就离婚了,我给了她很多东西,还给她找了个好人家。我也没有什么姨太太。我不想让属下看到我这样,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带我随便哪里住一晚。”


“。。。好。”


迟瑞强自稳定呼吸,吩咐下属回去休息,他要和老友叙旧,就在前面不远处那间酒店住一晚。


酒店是洪帮产业,顾着迟瑞面子,罗勤耕不好直接抱起迟瑞,只能架着他胳膊扶着他,好在就几步远的路。到了酒店迟瑞已经没精力注意别的了,罗勤耕身上浅淡的体香勾的他蠢蠢欲动,恨不得将人吞了。


迟瑞一进到房里就顾不上别的了,自己跑到浴室打开凉水钻到下面淋,可衣服刚湿透就被罗勤耕拎了出来,用一张大浴巾裹着。


罗勤耕把人抱到床上给他脱湿衣服:“阿瑞,你这样不行,会风寒的,我。。。我去给你找个人吧。”


迟瑞拽住罗勤耕的袖子,问他:“你成亲了吗,有夫人了吗?”


罗勤耕捏着迟瑞拽着他的那只手,被水浸的冷冰冰的,不断摩挲着给他取暖:“我有个儿子,夫人在生儿子的时候难产走了。”


迟瑞一把把人扯到身上:“那你傻吗,找什么人,你来!”


罗勤耕怕压倒迟瑞,用手肘撑着身体看着迟瑞,神色还有点犹豫:“阿瑞,我怕伤到你。。。”


迟瑞撑起点身体,去咬罗勤耕的耳垂和下巴,随着炙热的呼吸吐出了一句比呼吸还灼热的话:“不会的,小哥哥,小先生,我难受,睡我。”


罗勤耕的大脑轰得一声响,像干枯的草原被扔了一点星火,瞬间燃起滔天火焰。小哥哥是幼年时的称呼,罗勤耕比迟瑞大半年,迟瑞自小就小哥哥小哥哥的叫,跟着罗勤耕玩,享受着罗勤耕的爱护。记得十四岁那年夏天,两人在午后的学堂上课,迟瑞昏昏欲睡,凑到罗勤耕耳边悄悄说:“如果是小哥哥给上课就好了,小哥哥这么好看,我听小哥哥讲课一定不会困。”


罗勤耕从口袋里拿出块生津的梅子糖,趁先生转身的时候塞进迟瑞嘴里,一如既往不讲原则的迎合他:“好啊,那我多读点书,给你当先生。”


迟瑞被梅子糖酸的眯了下眼,眼里透出愉快的笑:“那小哥哥就是我的小先生了。”又意有所指的问到:“我一个人的?”


课堂里吹入清凉的穿堂风,风到了他们这里却染上了温度,缠绕着两个人,痴缠暧昧,在小小的屋子里为他们隔出一小方天地,为年少的心意找到释放的地方。


罗勤耕抿起嘴角笑了,看着迟瑞,像似应下了山盟海誓,声音很轻但诺言很重:“你一个人的。”


迟瑞就笑起来,空气里都是酸甜的梅子香味。


两个少年沉浸在情窦萌生的氛围里,并未预见到即将到来的离别。


罗勤耕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心上人就在眼前,他和他的小瑞已经错过许多年,他又不是圣人,或者他就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像做了场梦,几个小时前才刚和老友聚会,羡慕别人夫妻恩爱,这会心上之人就躺在怀里。


后半程迟瑞药效已经过了,被折腾的没力气,拽着罗勤耕手臂求饶:“小哥哥,我已经没事了,你让我歇歇吧。”


罗勤耕却停不下来,连哄带骗:“不行,你那药会传染,我已经被传染了。阿瑞乖,坚持一下帮帮我。”


迟瑞还拽着罗勤耕胳膊求饶,软软的叫他小哥哥。罗勤耕却一把捂住了迟瑞的嘴:“别叫了阿瑞,你还想歇着的话就别叫了。”


云收雨尽,罗勤耕给迟瑞洗完澡穿好自己的衣服出了趟门,酒店就有洪帮的弟兄守着,见了罗勤耕都恭敬的叫声罗叔,他年前把位置让给了罗浮生,现在只管一些账目问题,可洪帮没人敢轻视他。罗勤耕吩咐手下去查一下今天迟瑞被下药的事情,那个酒楼也是洪帮产业,查起来应该很容易,敢动他心尖上的宝贝,真是怕生活不够愉快。


罗勤耕回去后把迟瑞搂在怀里睡了一晚,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偶,搂的太紧,导致迟瑞做了一晚噩梦,梦到被绳子困着塞在一个热乎乎的山洞里,一点不讲逻辑的梦。


迟瑞有生物钟,到时间自然睁眼,哪管身上酸疼也没能让他多睡会,感觉到被抱在怀里也没很意外,还在罗勤耕胸口满足的蹭了蹭,罗勤耕低头轻吻了两下他的额头。两人本想赖会床,奈何迟瑞公务实在繁多。


酒店送上来早餐,两人对坐着吃,纵然十几年没见,但两人依然有默契,迟瑞先开口:“允卿,你在哪里教书,我等下送你去。你家在哪,或者我让人接你去我那好吗?”


罗勤耕挑眉一笑:“怎么不叫小哥哥小先生了?”


迟瑞脸可疑的红起来,想起昨晚自己的行径,生硬转换话题:“我问你正经话呢。”


罗勤耕刚要坦白身份门就被敲响了,喊了声进就有迟瑞的下属推门进来,说有紧急电话,迟瑞只好匆匆离开,又不放心罗勤耕,罗勤耕只好再三保证在这里等他回来。


迟瑞刚走就有手下人来报告,说下药的人已经找到了,是昨晚同席的一个小倌,想从迟瑞身上捞点好处。罗勤耕头都没抬,依旧吃他的早餐,像谈论今天天气很好一样说:“坏了酒楼规矩怎么能行,我们洪帮可不养这种人,天气渐冷不要让他到处出来惹事,安心在家养身体为好,你们别去打扰他。”


手下接了命令就出了门,对等着的小弟说:“腿打断,扔家里自生自灭。”


迟瑞回来已经华灯初上了,罗勤耕果然依言等着他,迟瑞对于让人空等一天的行为很抱歉,但他并不知道罗勤耕今天还处理了一个妄图爬上迟瑞的床而胆大包天给他下药的小倌。


罗勤耕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哪怕双手沾满鲜血,依然可以一转眼收起满身狠厉,笑的温和无害。他打拼这么多年,从容淡定刻进骨子里,也很惯于伪装自己。


迟瑞回来换身衣服还得走,他初来乍到,东江各大人物都想和他接触下,迟瑞也不好推脱,因此显得更抱歉了。


“允。。。小哥哥。”迟瑞决定买个乖:“对不住,我还要出去应酬,今天是洪帮二当家请我,我刚来东江,必须都去认识一下。”


罗勤耕一听却笑了,很感兴趣的样子:“我陪阿瑞去好吗?其实我。。。”是他爹。


又有人来敲门,给迟瑞送衣服。


迟瑞有点犯难,这种宴会都难免有些隐藏在平和表面下的唇枪舌战,实在怕他小哥哥不习惯。听说今天见这个二当家有玉阎罗之称,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就能坐上这个位置,不能小觑。他小哥哥这斯斯文文的,去了这种应酬场合被吓到怎么办。


罗勤耕见迟瑞有点走神,提高了点音量叫他:“阿瑞?”


迟瑞看看罗勤耕,他又很想和罗勤耕相处,只能叮嘱罗勤耕不要离了他的视线。又开玩笑:“那个二当家好像很年轻,小小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一定很优秀。”


罗勤耕像得了奖励一样,还有点自豪:“那孩子是不错,像。。。”我。


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时间快到了,属下来催促,两人就匆匆换衣服,忙的没时间好好说话。


罗勤耕也不知道从那拿来的衣服,一身黑色长衫,照镜子时面容都冷漠几份。迟瑞看的发愣,可罗勤耕一转眼又是那副浅笑温润模样。迟瑞家以前就卖布,一眼就瞧出罗勤耕这身衣服不寻常,不似一般人能买起的,突然心里一动,他小哥哥真的是教书的吗,怎么很有钱的样子?可时间不够了,迟瑞想等下回来要好好和他谈谈。


车上罗勤耕几次想表明身份,可跟着的下属不断的汇报工作,根本插不上话,罗勤耕放弃了,想着反正一会自然会知道的。


迟瑞的车一停就有人来殷勤迎上来,罗浮生亲自站在美高美台阶上迎候,迟瑞看了一眼,的确很好看的孩子,还有点眼熟?没等想明白罗浮生就走了过来,堆出沉稳笑容:“迟。。。爹?”


迟瑞:???这孩子是不是太热情?


罗勤耕也下了车,冲惊呆的傻儿子点点头,示意说来话长。


迟瑞也反应过来,看看两人七八分相似面容,还有什么不明白,罗勤耕拍拍他的手,轻轻对他说:“等下详细说,我们先进去。”


的确不是好时候,里面很多宾客等着给迟瑞接风。


罗浮生引路,罗勤耕跟着迟瑞进入美高美,罗勤耕一进入大厅就变了个人,上位者自然有的气质显露,一身黑衣更是增加气势,明明看起来很温和,却无端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压迫感,和那个当年会垂着眼笑的罗允卿一点不像。


宴会上自然有人来试探迟瑞这新督军好不好拿捏,罗勤耕就站在旁边温和的看着人,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动作,但就是让人觉得脊背寒凉。


迟瑞眯了眯眼,他小哥哥现在好像变得很厉害啊,不过没变的是还像小时候那样护着他。


不过怎么样都没关系,他只知道这次他们不会放开手,这东江也会在他们的掌下翻手云覆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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